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针对目前美国政治的“枪支控制”议题,130119 是综述的前半部分。问题非常复杂,因此综述的篇幅也相应较长。事实上,因为很长,在这个星期(130119)只贴出前半部分,描述了一些重要的背景信息和当下的评论。后半部分将在下周(130126)发布,将涵盖最近的事态发展以及一些理论分析。

130119 中,第一部分总结了美国枪械政治的要点,第二部分提供更多的背景信息,第三部分讲述了康涅狄格州纽敦枪击事件之后,社会的最初反应。文章最后给出了一些推荐读物,请选取您感兴趣的内容阅读。

综述的一部分于12月写就,那时纽敦枪击案刚刚发生。其余内容写于130112与130119之间的一周,即拜登副总统为枪支改革提出进一步建议,并获得奥巴马总统正式批准之后。

要点

下面是美国枪支政治的一些基本信息(130119 的背景部分,提供了更多的细节和参考内容)。

1. 政

在美国政治中,特别是在20世纪70年代“文化战争”(culture wars)开始之后,枪支管理政策变得非常有争议。本来可能只是一个纯粹的现实议题,而对那些大力倡导者来说,却成为一个高度意识形态化的议题。

直到现在,极端的持枪权利拥护者,都拒绝任何管理条例的合法性;而极端的枪支管制拥护者,则否认私人拥有枪支的合法性。尽管如此,在美国,持枪权利和对枪支的管理规定长期兼而有之

枪支持有者大多为能负责任的农村居民,他们合法拥有枪支,用来狩猎、打靶、自我防卫。少数极端分子认为,枪是用来保护自己,反抗政府“暴政”所必须的。

持枪权利的批评者大多是城市居民,长期遭受内城区(inner-city)暴力犯罪之苦,或者是那些为间歇性“狂暴行径”(rampages)所苦的郊区市民(被心存不满者,往往是青少年随机射杀)。

持枪权利拥护者人数众多,态度相当坚定,组织良好、资金充足。而“控制”枪支的拥护者人数更多,态度没那么坚定,组织松散、资金匮乏。

其结果是,持枪权利拥护者们在选举和政策政治(policy politics)方面长期占据主导地位。他们挫败了枪支管制拥护者们,并阻止了大部分控枪提议。的确,控枪提议根本就不在美国的政治议程上。

通过否认相关机构的法律权力,否认必不可少的信息,限制足够的预算、人力,甚至机构的领导地位及学术研究,持枪权利支持者架空了被实际采用的管制措施。

2. 政策

现在,美国的枪支数量和人口数量相当(超过3亿)。约40%的家庭(主要在农村)至少合法拥有和使用一支枪(通常是两支或更多),用枪来消遣或自卫;大约有60%的家庭(主要在城市)没有枪。

新政策必须从既定现实出发。无论从政治上,还是技术上,从近一半的人口手中收缴枪支都无法操作。因为枪支所有权是一项宪法规定的权利,而政府对许多枪支交易也鞭长莫及。

不幸的是,极端的持枪权利拥护者认为,政府几乎所有的涉枪法案都在为征收枪支做准备。枪支游说团体甚至已经获取法律支持,使政府对枪支的任何认真记录和枪支研究资助都属于非法行为。

现有的“枪支管制”政策范式,将暴力问题聚焦于枪支之上,试图定义不应获准持枪的“坏”人,以及普通人不应该持有的“坏”枪。事实证明,这种范式在很大程度上只是象征性的,而且没有实效。

目前,加强“枪支管制”的提议仍旧限于既存范式,试图修补其中一些明显不当之处。这是应该的,并且可能有助于遏制有犯罪者和犯罪团伙在内城区引发的枪支暴力问题,对郊区的暴行却没什么影响。

在既存范式当中,最有效的解决办法是提高对罪犯的信息识别——这是枪支游说团体所接受的。而限制枪支火力的办法则可能收效甚微,而且也为枪支游说团体所反对。

既存范式以外的措施,是提高学校的安全工作(这可能是有用的),以及拒绝精神疾病患者使用枪支(这可能行不通,因为人们无法预测谁可能进行涉枪犯罪)。枪支游说团队倾向于选择这些方式,对枪支问题加以关注。

3. 问题

关于政策领域,需要询问的是:“枪支控制”究竟意在解决什么问题?显然,目的是减少对人的暴力伤害,尤其是涉及枪支的暴力事件。那么,问题出在哪里,又该如何解决呢?

从本质上看,精神错乱的年轻人杀死多人的郊区暴行,是引人注目、令人震撼的。然而,这样的事件相对少见,相当与众不同,而且几乎不可能预测或预防。

从数量上看,美国涉枪的致命暴力行为,主要问题在于个人——主要是个人自杀,也有家人或朋友之间的凶杀案。遭受他人枪杀的意外死亡是罕见的,而政策对此也爱莫能助。

政策可以解决的主要实际问题,是内城区的涉枪暴力行为。这些行为的代价,涉及个人(死亡、伤害、监禁)和社会(邻里关系受到了不安全、犯罪、下滑的经济活动和财富价值的影响)。

解决这些问题,可以从技术方面和社会方面着手。“公众健康”范式将问题聚焦在枪支和枪支的技术上;“公众安全”范式的重点,则在罪犯和他们的社区上。

“公众健康”把枪支视为“带菌者”(如蚊子),它能够传播暴力(如疟疾)。对策在于预防,即减少枪支。原则上,这样的“技术修复”比试图改变人们的行为更加容易。而事实证明,减少枪支数量很难做到。

“公众安全”集中在进行涉枪暴力行为的少数人上(如城市帮派)。这种方法即为他们而设计,用强制执行来威慑他们,但同时会提供帮助以减少暴力。事实证明,这是减少城市涉枪暴力最有效的办法。

注:本文为“AMERICAN GUN POLITICS: A GUIDE (PART ONE)”一文的摘译,完整的英文版博文请移步此处:http://edwinckler.blog.caixin.com/archives/51974

实习记者 温静 译

宋宇 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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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爱德

韦爱德

71篇文章 9年前更新

Edwin A. Winckler (韦爱德) is an American political scientist (Harvard BA, MA, and PhD) who has taught mostly in the sociology departments at Columbia and Harvard. He has been researching China for a half century, publishing books about Taiwan’s political economy (Sharpe, 1988), China’s post-Mao reforms (Rienner, 1999), and China’s population policy (Stanford, 2005, with Susan Greenhalgh). Recently he has begun also explaining American politics to Chinese. So the purpose of this Blog is to call attention to the best American media commentary on current American politics and to relate that to the best recent American academic scholarship on American politics. Winckler’s long-term institutional base remains the Weatherhead East Asian Institute at Columbia University in New York City. However he and his research have now retreated to picturesque rural Central New Yor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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